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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4年一天,在河南新县,一位名叫高定新的居民家中非常热闹。
因为这是他岳父程如松第一次从湖北远道而来探望女儿。
为留下好女婿的印象,高定新早就提前准备了好几天。
当天饭桌上,虽算不上满汉全席,但也足够丰盛。
特别是听闻岳父爱酒,他还特意准备了几瓶陈年佳酿。
酒足饭饱后,两个男人也敞开心扉,闲聊家常、谈天阔地。
特别是提到家乡。
程如松更是一脸骄傲,说自己来自红军家乡——红安。
在那里,个个都是忠义之士。
可谁料,说着说着,他突然红了眼眶。
“但......无名英雄太多咯......我们村就有一人,为70多位无名红军守墓几十年呀。
他唯一知道名字的就只有两人。一个叫高德福,一个......”
听到这里,高定新却瞬间酒醒。
他惊得扔掉手中酒杯,紧紧握住岳父的手,问道:
“爸,你说那人叫高德福?”
“对呀,你为什么......”
还没等程如松问完,高定新拍桌而起,激动地说道:
“我爷爷也叫这个名字!他当年离家参军,最后就是在红安没了音信。”
他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了。
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跃然纸上。
随之而来的,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......
将军之县,沉痛历史
少有人知的是,红安县其实为“红军家乡”。
在这个地方,共走出了223位将军,埋葬过超14万名战士。
最重要的是,这里同时也为红军称号的起源地。
红安县,隶属湖北省黄冈市,位于湖北与河南交界的地方。
而它以前的名字叫黄安。
历史上著名的“黄麻起义”,就是黄安与麻城两县联合发动的斗争。
1927年,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白色恐怖,中共中央紧急召开“八七会议”。
会上,中央领导审时度势,重新制定革命总方针,并决定进行秋收起义。
即,在工农革命基础较好的四个地区(湖南、湖北、广东、江西)进行武装斗争。
而这也成功为此后主席提出“农村包围城市、武装夺取政权”思想奠定基础。
不过这都是后话了。
彼时,黄安、 麻城两地听闻“八七会议”精神,积极响中央应号召,随即发动“九月暴动”。
一时间,两地农民自卫军联合广大农民群众群起而攻之。
虽不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,但也没有一个怕死的逃兵。
面对实力悬殊的敌人,众人非但没后退,反倒越战越勇。
没有子弹,就与敌人近身肉搏;
没有粮食武器,就以智取胜,以少胜多。
那个时候,正值秋季。
漫山遍野的红枫随着这股热浪摇曳山间。
远处看,就如同一面面鲜红的旗帜随风飘荡。
或许这就是信念的力量。
两个月后,这把革命的火越烧越旺。
期间,当地无数地主劣绅被群众讨伐,财产也纷纷充公。
但可惜的是,由于这场暴动缺乏领导经验;
再加上敌人联合国民党第30军进行“围剿”。
最终战果没能扩大。
不过正所谓,吃一堑长一智。
通过此次行动,中央迅速总结经验。
这也意味着,一场更大规模的起义行动即将爆发。
1927年11月13日夜,一声枪响拉开黄麻起义的序幕。
彼时,在中央特委的带领下,黄安、麻城三万余农民起义军奋勇而起。
众人先后从四面八方向黄安县城进攻,并与城内群众里应外合。
那个夜晚枪声不断、火花四溅,群众呼声更是响彻整个长空。
经过一夜激战,大家成功攻占黄安城头,全歼县警备队,缴枪30余支,子弹90箱。
而黄麻起义正是继南昌起义、秋收起义后,共产党领导的第三次农民武装起义。
当时,黄安县城被攻下后,著名书法家吴兰陔曾写对联,贴于新黄安政府门口。
“痛恨绿林兵,假称白日青天,黑暗沉沉埋赤子;
光复黄安县,试看碧云紫气,苍生济济拥红军。”
对联中,他用红色象征革命部队农民自卫军。
也是因为这样,“红军”的称号才真正开始使用。
毫不夸张地说,黄麻起义为开辟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打下根基,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辉煌的一页。
而与此同时,一支能征善战的革命军队正式诞生。
事实上,从黄麻起义共走出红四方面军、 红二十五军、红二十八军3支红军;
李先念、董必武等4位党和国家领导人;
陈锡联、韩先楚、 王宏坤、秦基伟等 223 位将军;
其中,包含61位正式授衔将军(上将8名、中将10名、少将43名)。
种种数据表明,红安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第一“将军县”。
但悲壮的是,这里也是著名的“烈士县”。
此地处处埋忠骨,岭岭皆丰碑,是一片用无数英雄儿女滚烫鲜血染红的土地。
因此,新中国成立后,中央特以“红”命名褒奖。
改黄安为红安;
并在这里建造了全国最大的革命纪念园——黄麻纪念园。
顺着两旁郁郁葱葱的松林走进深处,没有一人不会被一面墙所震撼。
只见墙面正上方镌刻着一个巨大的数字:140000。
而这便是代表在起义和革命根据地斗争中牺牲的14万红安儿女。
墙面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卷翻开的汉白玉书卷,记录着此地辉煌又惨烈的历史。
可令人悲痛的是,历史长河中牺牲的14万烈士,仅22552名登记在册。
其余的都是无名烈士,甚至连遗体都没找到。
唯一能知晓的,只能是通过名字排序来看。
他们大多来自同一个家族,同一个辈分,有的全家都不幸牺牲了。
可想而知,当时的战斗之惨烈无情。
“小小黄安,人人好汉,铜锣一响,四十八万,男将打仗,女将送饭。”
这首《黄安谣》,几乎每个红安人都会唱。
时至今日,当地百姓也不会忘记这段沉重的历史。
更有甚者,为缅怀英雄,用自己大半生的时光坚守着另一片“红土”。
在红安县七里坪镇熊家咀村姜家岗湾还有一座鲜为人知的纪念园。
此地不比黄麻纪念园规模庞大。
没有巍峨矗立的墓碑;
没有高大威武的雕像;
没有特殊设计的景观;
没有漂亮的纪念花圈......
在这里,只有一座53人青石板合葬墓,以及20座个人坟冢。
它们寂寥无声,但却同样是英魂的栖身之所。
仔细看你会发现,墓园里绝大多数墓碑上只刻着“红军烈士墓”五个字。
这是因为,他们的坟墓在漫长的岁月中经历种种破坏,已无法辨认其身份。
就这样,他们成为了无名英雄。
然而,在这其中,有两块墓碑却显得异常特别。
因为它们上边刻有烈士的姓名。
一个是“高德福烈士墓”;
另一个是“黄民进烈士墓”。
而文章开头提到的那名烈士便是这位高德福。
看着墓碑上那短短六个字,配上一颗红色五角星;
高德福的一生仿佛也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世人眼前......
保家卫国,身死他乡
高德福生于河南新县一个农民家庭。
那个时代,地主克扣工钱、恶霸上门强抢都是常发生的事。
高家也不例外。
因此,从小在黑暗和贫苦中长大的高德福对光明生活极其渴望。
后来,随着秋收起义爆发,越来越多的农民群众加入革命,为新生活而拼出血路。
尤其是黄麻起义后,高德福更是看到改变现实的希望。
这场以农民群众为主的武装斗争给了他无穷的力量。
于是,他产生了参军搞革命的念头。
可万万没想到,高德福的想法却遭到亲属极力反对。
其实站在其家人立场也能理解。
那时,他已经组建家庭,家中还育有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。
要是他这一去,高家就没了主心骨。
别说妻子难过,孩子更是不舍。
更关键的是,战场上瞬息万变。
子弹不长眼,谁也没办法完全保证自己的安全。
但即便如此,高德福最终还是坚决地走了。
临行那日,两个孩子一个抱他左腿,一个抱右腿,哭着闹着不让父亲走。
见状,高德福只能抬头望天,手指死死捏住自己的大腿,活生生将眼泪逼回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回过神,把孩子的手从腿上拿开。
紧接着,其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告诉妻子:
“照顾好两个孩子,照顾好自己,等我回来。”
说完,他没敢等妻子回话,更没勇气直视其眼睛。
只是深深望了一眼家门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然而,当高德福走到长胜街时,突然听见后方传来熟悉一位女人呼喊声。
回头一看,是自家嫂子伍汉清追了上来。
只见她拿着一双新鞋,气喘吁吁地说:
“外面打仗苦,这鞋子做得结实,等你回来我再给你换新的。放心,我会照顾好你媳妇儿和孩子。”
高德福接过鞋子,用力点点头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就这样,在嫂子的目送下,其背影渐渐消失在街头。
不曾想,他再也没有回家换新鞋的机会了......
1929年,应征入伍后,高德福刻苦学习革命知识。
不仅如此,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和革命队伍的新兵一起训练。
回回战斗,其都拼尽全力冲在最前面。
这种胆识和努力,让高德福很快立下军功。
不久后,他便担任了营长。
然而,高德福也并不是每一回都被幸运之神眷顾。
1931年,黄安战役,其不幸身受重伤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一直等到战役结束,当地群众才有机会救他。
彼时,众人找来门板当作担架,手里还拿着各种烂布,用来充当绷带止血。
完成简要包扎后,大家再合力将负伤的他抬去姜家岗战地医院治疗。
但那时,部队药品、医疗器材都十分紧缺。
对于伤患,战地医生也只能尽全力做一些紧急的治疗,把人命给稳住。
因此,高德福虽然暂时保住一命,但伤情却不乐观。
最后,他只能留在姜家岗养伤。
而当时,其队伍已经转战西征。
眼见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甚至连翻身都困难。
高德福一度很沮丧,只盼早日康复跟上组织的步伐。
然而,天不遂人意。
敌军突然退而复返,再度偷袭红安。
非但这样,他们还四处搜捕留守红军,见之,格杀勿论。
无奈,高德福只好强忍伤痛,拖着病躯东躲西藏,艰难躲避敌人搜捕。
可持续发力导致其伤口裂开感染。
最终,他因伤情急速恶化而牺牲。
不幸中的万幸是,他身边还有一位留守战友。
此人名叫陈明志。
也是他为高德福收尸,将其葬在姜家岗湾,不至于变成无名野尸。
非但这样,陈明志还曾试图寻找高德福的家人。
为此,他动员熊家咀村民帮着打听。
但那个年代,时局动荡,战火不断。
乱世中得生存,求全家平安,已然成为老百姓最大的目标。
哪还有多少精力帮助他人。
就算有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因为高德福生前根本没留下任何有关自己家里的信息。
只是谁也没想到,60年后,一场寻常的饭局竟帮高德福找到了亲人。
如文章开头那幕所说,高定新从岳父程如松口中听到自己爷爷的名字。
大惊之下,他的酒意也全然消散。
而对此,岳父也是一脸懵,
红军烈士怎么就突然成他女婿的爷爷了?
而后,高定新又向岳父再三确认,反反复复问了好几遍:
“是叫高德福?跟我一样的‘高’字?”
程如松对此也非常笃定,拍着胸脯表示:
“千真万确!守墓人姜能山看了几十年,能出错?就是高德福这个名字。”
听闻岳父所说,高定新早已起身站好。
他小时候常听父亲高厚学说起爷爷从军的故事。
当时,高家人年年都盼着他回来。
可春去秋来,一年又一年,其始终没再出现。
直到1931年,高家人听闻高德福在打仗中受了伤。
当时,他的哥哥连忙叫上两位交好的村民。
三人抬着担架,连夜赶到红安,想要接回高德福。
只是,现实是残酷的。
等他们到达红安,除了看见战争留下的痕迹,红军影子都没见着。
更别提找到高德福。
再加上那个年代通信也不发达。
三人就只能像无头苍蝇般,在当地寻寻觅觅。
无奈的是,他们找了整整几年,都没有任何消息。
最终只好回乡,从长计议。
“就当他捐躯牺牲了吧,可这死要见尸啊,人要入土,不然这叫我如何安心?”
彼时,每每高德福妻子话说到这儿,大家都忍不住落泪。
如今,终于有了爷爷的消息,高定新也顾不得吃什么饭。
她跟妻子和岳父交代缘由后,遍匆匆赶回家,和父亲高厚学说明此事。
而后,父子俩经过商议,决定马上出发去红安核实情况。
幸运的是,事情进展十分顺利。
他们抵达红安县后,在有关部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,很快确认信息:
墓园里的高德福就是他们的家人!
听闻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,父子二人迫不及待地赶到姜家岗湾烈士纪念园。
这时,一位头发花白、身穿旧工装的老者正在扫墓。
见状,高定新连忙上前,向他询问高德福之墓的位置。
谁料,老者想都没想,立马指了个方向。
父子二人便顺着那个地方快步走去。
而老人也在后面默默跟随前往。
等到三人在墓前站定,老人才颤抖着声音问道:
“你们......你们是高德福的家人?”
眼见两人痴痴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,点了点头,老人一下子抽泣起来。
他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在口中反复呢喃:
“太不容易了,真的太不容易了……”
良久,高定新似想起什么,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老人说:
“您……您就是姜能山爷爷吗?”
沉默了一会儿,老人缓缓开口道:
“是呀,我就是。
之前,黄民进家人已经来认墓,就差高德福了。
今天可算是圆满......”
其实在来的路上,高定新就跟高厚学讲过姜能山老人守墓60年的故事。
因此,还没等他说完,高父就欲给其跪下。
见此情形,姜能山立马伸手将他死死拦住,说道:
“使不得,万万使不得。”
“您是我一家的恩人呐!如果不是您这么多年保护墓地,今天我们哪能再找到爸爸!”
高厚学紧紧握住其手,感激地说道。
只是听闻这些话,姜能山淡然一笑。
他拍了拍高父的手背,笑着说道:
“这是我自愿的,红军为了革命,命都可以不要,我做这点不算什么。”
但无论他怎么淡化这件事,高家父子对姜老汉都感激万分。
甚至临走前,高厚学还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,想要向他表示感谢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!这钱我绝对不会收!”
姜老汉推开高父拿钱的手,义正词严地拒绝说。
一旁的高定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。
他能理解双方的态度。
自己父亲是出于感谢;
而姜能山老人是出于内心的正义和信念。
眼见两人僵持不下,高定新想到一个万全之策。
当时,他邀请姜能山老人去河南家里住几天。
这样一来,双方的情绪都能顾及到。
听闻这个请求,老人也没再推辞。
就这样,姜能山跟着高家父子去到河南,玩了几天。
住在烈士后人家里,他感慨万分。
因为这桩事不仅圆了高家人的梦,也完成了他的遗憾。
在这里,姜能山听着高德福还健在的嫂子伍汉清讲述当年的故事。
说着说着,她突然哭了起来,说怎么就没机会再做一双新鞋给他。
言者伤心,听者流泪。
姜能山也坐在一旁偷偷抹眼泪。
其实,他从小就听着红军的故事长大,打心里尊崇这些英雄。
这也是他坚守墓地的初心。
因为,他自己就是一名红军遗腹子。
坚持守墓,以命相护
1938年,姜能山出生的时候,父亲姜德善已经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下。
他的父亲就是一名红军战士,也曾离乡远征。
比高德福稍微幸运一点的是,在一次受伤后,他被送回家中养伤。
但丧心病狂的敌人连伤员都不放过。
一路追到姜家,将其杀害。
后来,是姜母一手把儿子拉扯大,告诉他父亲的故事。
受父亲影响,姜能山长大后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他先后担任了姜家岗大队长、熊家咀村支部书记。
不过,他的守墓生涯是从入党前就开始了。
那时,新中国已近成立十年。
20岁出头的他心怀一腔报国热情,想着为社会建设添砖加瓦。
但一次偶然的机会,让他目睹了姜家岗的“乱葬岗”。
自此,他便下定决心,开始以另一种方式报效祖国。
经过其清点,姜家岗湾的山坡上共安葬着73名红军烈士。
当年帮忙下葬的村民们都是简单将尸体就地一埋;
然后再给坟头立一块木牌,写上逝者名字。
然而在三十年代,这里曾遭到当地土豪劣绅和反动民团的破坏。
很多烈士的木牌受损,因此成为无名英雄。
再加上长年的雨打日晒,许多木牌上的名字也渐渐看不清;
有的甚至连木牌都没了,就留下一个坟包。
时间一长,物是人非,当初知晓此处的人死的死、走的走。
这里便成为一处乱坟岗。
二十岁的姜能山见状很是痛心。
这些英雄为革命而死,没有他们就没有和平的今天。
为了不让他们成为孤魂,姜能山决心要守护这处英雄冢。
然而守墓远比想象中艰难。
起初,他一有闲就来此地,给坟头修修补补,添土拔草。
不仅如此,为了让这一片看上去干净美观。
姜能山还栽下20多棵松柏。
但令人痛心的是,因为无人24小时严加看管。
最后大部分树木都被人偷走了。
非但这样,在时间推移中,这里还遭遇到各种各样的破坏。
先是有人毁山改田,挖了很多这里的棺材。
是姜能山努力制止才保存了部分。
后来因为特殊时期,守墓被认为是迷信活动。
这段时期,非但坟墓遭了破坏;
姜能山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一些简单的清扫打理。
好不容易挨过那段难熬的日子。
1976年,这片墓林又遭到黑心商人惦记,想要翻土种茶叶。
对此,姜能山义愤填膺,硬是卷着铺盖在墓地睡了两晚。
他以这样的行为告诉众人:
“就算是拼上性命,我也要守护这些烈士墓。”
最后,他站出来指责那群人的做法不懂感恩,令人寒心。
“我们就是饿死,这事也不能干!没有人给他们上坟,今后我来!”
而他说到做到。
一把镰刀、一个扫帚,姜能山扛起为墓园修枝除草的任务。
这一坚守就是整整45余载的时光。
从他守墓起,几乎每年的清明、春节、霜降等日子,其都会带上饭菜酒茶上坟。
烧纸钱,燃鞭炮,姜能山就如同看望亲人般跟他们说话;
讲讲村庄和国家的变化;
聊聊老百姓生活的转变......
此外,临走前,他还会向烈士恭恭敬敬磕上几个响头,表达自己的敬意。
而湾子里绝大多数人一直不理解他。
还有不少村民自以为是地劝他:
“非亲非故,干嘛管闲事!”
不过对这些言语,姜能山向来嗤之以鼻。
在他看来,红军为革命牺牲,忘了他们就等于忘了自己的根!
况且人心都是肉长的。
如今找不到亲人,就要让他们有个家。
而自己就是烈士们的亲人,为他们守墓。
不仅如此,姜能山还会带着儿子一起祭拜。
有一年大年三十,下大雪。
他和儿子不小心踩空,打翻了妻子准备的饭菜。
但他们也没有放弃此次祭拜,而是又原路返回,重新备菜。
对此,姜能山的妻子虽然心疼,但也从头到尾支持着他的行为。
渐渐地,儿子也在耳濡目染下,对烈士的事迹也充满向往。
以至于后来,他还走上当兵的道路。
这尽管出乎意料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姜能山对儿子做出的选择也感到十分欣慰。
彼时,他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:
“作为在革命烈士身边长大的孩子,就应该为国家出力。”
1984年,姜能山卸任后,就全心全意投入到扫墓中。
他每年都会拿出退休工资一大半来修缮墓园。
可这时的墓园,有姓名的坟墓已所剩无几。
寻找烈士亲人便变得迫在眉睫。
只不过,他从50年代末就开始多方打听找人。
然而,几十年过去收获甚微。
但他仍然坚持着,从未想过放弃。
姜能山坚守墓园,也是希望将来烈士后人找来,能有个祭拜的地方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。
黄民进与高德福烈士的亲属均相继找到。
了却这件心头大事,2011年,他又迎来一件喜事。
在得知姜家岗湾的事情后,社会各界爱心人士出资,决定重新修建此地。
现在的烈士墓,不仅建了纪念碑,还给每个坟墓都修了墓碑。
这才是烈士英魂该有的待遇。
新墓园修整完善后,姜能山坐在里面跟烈士们聊起了天。
“党和国家都很重视英烈保护工作,还重新修建了烈士墓园,你们可以安心了。”
“只要我身体好,就会坚持把这里守下去,请你们放心。”
......
那一天,他坐在那里说了很久很久......
2014年,姜能山的老伴去世。
虽说少了一个人帮忙,但他也没有失信烈士和自己。
至此,他一个人做饭,一个人祭拜。
但他并不会太寂寞,因为墓园里有这么多“亲人”可以陪他。
更加令人欣慰的是,如今,还有很多志愿者、中小学生过来祭拜。
每每遇到这种情况,姜能山便会滔滔不绝地跟他们讲红安革命故事;
讲墓园历史;
讲姜家岗的革命遗址遗迹......
能有后人关注红军故事,不忘先烈,就是他最高兴的事。
2021年,已经83岁的姜能山身体不太好了。
那个春节,以往闭着眼睛都能走好的路,他拄着拐杖,走走停停了好一会儿才到达。
和往常一般,烧纸敬酒后,姜能山望着一座座墓碑,忍不住流泪,哭得站不起来。
他曾经在墓碑前发过誓,只要自己还能动一天,就会把守墓坚持下去。
可是如今……
想到这儿,老人长长地叹息一声,轻轻说:
“以后我要是不能动了,你们不要怪我……”
结语
姜能山老人曾先后获得过“黄冈楷模”、“荆楚楷模”的荣誉称号。
2020年抗疫期间,他还想着为抗疫贡献力量,向党上交了575元党费。
他是一位普通人,却有着不普通的信仰;
他是守护英雄的平凡人,同时也是不平凡的英雄。
他用一生诠释了黄麻起义的革命精神:
紧跟党走,信念坚定;无私奉献,艰苦奋斗。
参考资料
康琴.红安:以“红”为名,以“红”为魂[j].廉政瞭望,2021.07
寻访“中国第一将军县”一位83岁老人:坚持为无名烈士守墓60年 《新京报》 2021
人民永远不会忘记!半个多世纪接力寻找无名英烈身份 《长江日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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