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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参加过一场特殊的葬礼。
逝者是我的一位邻居爷爷，他和奶奶从我记事起就住在我家旁边，听大人们说他们已经结婚六十多年了。
在葬礼上，我看到爷爷的儿女痛哭流涕，看到亲戚朋友面露悲容。可是当我看到奶奶时却很意外。
奶奶的神情十分平静，一滴眼泪都没有。
也许是我面上的惊异过于明显，奶奶把我喊到身边，一边摩挲着我的头一边问我：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奇怪啊？老头子走了我都不掉一滴眼泪。”
我不敢应声，奶奶带着我看不懂的神色告诉我：“对于我们这些老东西来说，走了才是解脱吧。”
一：有尊严的离世也是一种福报
奶奶告诉我，爷爷其实已经病了很久了。
癌症，从检查出来到现在，已经两年多了。
儿女们很孝顺，尝试了各种治疗方法想要延长爷爷的生命，但是爷爷每天都生活得很痛苦。
化疗之后的副作用，癌痛，还有每天都要喝的各种苦得难以下咽的药水。这两年治疗的时间对于爷爷来说，每一天都是折磨。
奶奶说，爷爷早就不想治了，他觉得他都活到八十多了，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，根本没必要再费这么多事来给他治病。
但是孩子们不甘心，他们总是希望父母可以多陪他们一段时间。
有时候，子女的孝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已经成了父母的负担。生命衡量的标准并不是只有生命的长度，有质量地活着，也许才是很多老人真正想要的。
二：长久的陪伴并不一定都带着爱
我问奶奶：“爷爷离开了，他是解脱了，你不会想他吗？”
奶奶回答：“这一辈子已经过够了，只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他。”
我以为像爷爷奶奶这样相濡以沫的一生，会是一种爱情童话，没想到对于童话中人来说，这样长久的陪伴，也许只是一种没有选择的选择。
对于很多老一辈人来说，婚姻不过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任务。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，听着父母的安排就嫁给了一个不甚熟悉的人，然后就是生孩子，过日子。
爱情在他们的人生中，就是一个陌生的词汇。
很多时候，他们过得也许并不开心，这样的两个人也并不合适，他们会吵架，会打架，甚至彼此憎恶对方。
可是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，当时的社会环境决定了他们不能离婚，只能一辈子互相折磨。
老人们所接受的教育和他们的认知，决定了他们没办法轻易地选择离婚，只能将就着过一辈子。
对于我们这一辈人来说，我们的人生已经有了太多的选择，如果婚姻的开始是一个错误，那么与其互相消耗，还不如早点结束这个错误，重新开始。
一场葬礼，我看见了人生底色的悲凉。
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有质量地活着，有尊严地死去。我们的这一辈子可以是幸福的，可以是自由的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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